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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嘉】Crimson Night 第七章 猩红(六)

【汇总】莱茵的文字河流

All嘉 微惊悚向 后期黑化有 伪现背

弃权声明:角色只属于他们自己,故事才属于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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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【六】

  变故是在彩排的时候发生的,在王嘉尔的眼前。

  十几分钟前他看见一大群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赶到主舞台去,所有成员都三三两两分开了,他一时没找到技术组的负责老师,放心不下就自己跟了过去。

  “Jackson xi,三人unit的话,你是坐在中间这个位置上吧。”立刻有人问他。

  他点点头。围着的大型道具正是他在ILI+WOLO舞台上所用的座椅,为了配合歌曲主题而特别制作的王座,他的位置在中间。

  “这个有什么问题吗?”他问。

  “也不是问题,就是似乎不够稳固。”

  工作人员说着演示给他看,王座底下有一个浅浅的台阶,踩下一边的时候会重心偏移地翘起另一边。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问题,却因为放置的位置而变得复杂了起来。

  “你看,为了要方便将王座抬上舞台,座位的后面是中空的,承受不住太多的重量,所以椅子上的人的重心只能放在这个台阶上。旁边就是通道,如果Jackson xi不当心的话,很可能会从这边跌下去。但是现在的问题是,我们没有办法再进行加固了,只能用胶给你简单黏一下,等到彩排结束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。”

  王嘉尔点点头,“好的,我会当心的。”

  他没怎么在意,一来只要将脚放到正确的位置上,是可以避开这个问题的,二来有所准备之后,即使踩错也不至于猝不及防摔下舞台。他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,重新投入到彩排中去。

  彩排中极为重要的一点是,演出者需要记住舞台的动线。在什么时候该走到什么地方,除了保证表演的完整性和可看性之外,也是对演出者的安全做保障,不至于被过于绚丽的舞美烟花炸伤。成员们跟着走了两次,确认每一个环节都到位了,这才各自拿着水瓶稍作休整。

  “在范哥在就好了。”王嘉尔站在崔荣宰的旁边,“你要一个人唱歌了。”

  崔荣宰笑笑,“没关系,他的位置还在那里。”

  王嘉尔于是扭头去看舞台中央,他刚想开口再回句什么,却猛地瞳孔一紧。他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,身体却已经冲向了主舞台。他的步子迈得那么大,好像每一步都要跨过最远的距离,让他能奔向目的地——

  他没能捉住,BamBam的衣领蹭过他的指尖,身体迅速下坠发出砰地一声。

  这声音是这么响,叫人完全无法相信是由BamBam那样纤细的身材造就的。

  王嘉尔张嘴喊了第一次,他太紧张了,以至于喉咙发紧,除了气音竟然没能发出任何别的声音。而人群迅速围了过来,通道底下的工作人员扶起了BamBam。后者被提溜着胳膊,往身上一通好拍。

  “Bam!你怎么样?”王嘉尔终于喊出了声音,沙哑得不像话。

  “哥,我没事!”泰国熊孩子还能抬头冲他挥手。他的外套上蹭了好大一片灰,但所幸人没什么大碍。

  灯光师还在调试,往主舞台打着红色的光,从通道口漏进一半,照在BamBam的胸口。他外套里面穿着白衬衫,翻出雪白柔软的领子来,领口上缀着一片羽毛,映着红光而成了完全的红。

  红得像是要淌出猩红的血来。

  王嘉尔猛地捂住嘴跑开了。他没有听见身后崔荣宰焦急喊他的声音,他只顾得上冲进卫生间,揪住领口在第一个隔间里吐出了胃里的全部东西。胃酸从胃里翻上来,顺着食道返流涌过喉咙,强酸灼烧着脆弱的内壁黏膜,火辣辣得疼。他吐到只能再呕出一点清水,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。

  他以为他已经可以忘记了。

  羽毛的白,血液的红,赤裸裸的恨意。他看见BamBam仰头看他的眼神,浸在血一般的红色里,像是黑色玻璃珠一般冰冷。

  “Jackson?Jackson哥,你在哪里?”

 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,挣扎着起身。他的指尖在隔间的门把上滑了一下,质量堪忧的门板发出咯吱一声巨响。

  “Jackson?你在里面吗?”

  脚步声渐渐靠近了,一步一步,是后跟敲击着地板的清脆声音。

  “不要——”他想喊,可是刚被胃酸灼烧过的喉咙不争气地再次熄了声,只换来一连串惨烈的咳嗽。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不要过来!”

  王嘉尔吼着,他的喉咙被撕裂开来,声线里像是被粗暴地揉进了一把粗砂石子,沙哑低沉得完全不像是他了。

  脚步声立刻停了,卫生间的门摇摇晃晃。他放弃了似的往后一靠,瞥见人影在拐角处影影绰绰。

  是BamBam。

  他不知道BamBam是怎么来得这么快的,舞台内外的通道是分开的,他跌落在了内部,想要通向这里就不得不多绕两个大圈子。不过他现今的时间观已经非常模糊了,也许已经过去很久了,而他的认知里不过是一瞬。

  “哥?”

  他听到BamBam又叫了他一声,声音小小的,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四处反射,回音散在空气里,嗡嗡作响。他试着抬了抬腿,可是腰腹依然毫无力量,无法支撑他哪怕从潮湿肮脏的地板上站起身来。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,隔间里弥漫着强烈的酸味,他伸长了胳膊按下了冲水键。

  抽水装置立刻工作了起来,水管里响起呜呜的水声。

  像是谁在哭。

  他没说话,BamBam也极有默契地没有动弹,他应该还站在门外的拐角,像是固定在墙壁旁的某个装饰,和盆栽一般满是耐心。两个人一起等着水声停止,寂静重回。

  “哥。”

  这是他常常听见的,BamBam向他撒娇的声音。软软地叫他哥,于是他就好的好的,什么都掏出去给他,钱包也是,心也是。

  BamBam是他最好的弟弟。他想起他曾经这么说过,他是真心的,可是BamBam不是。

  “我就在外面等着哥。”

  BamBam最终妥协了,他的脚步声再度响起,从门缝里能窥见他的影子晃过了拐角,不见了。

  王嘉尔叹了口气,他终于积攒起一点足够的力量,让他能起身,走去洗手台边上。水龙头的水出得不很稳定,发出奇怪的砰砰的声音,水流时大时小。他将就着漱了口又洗了手,从镜子里面看见他了无生趣的脸,浮肿得不像话。

  可真够难看的。

  他垂下脸,接了一捧水扑到脸上。再抬起脸来时,他看见镜子里段宜恩的脸庞。

  他们各自面对着镜子,四目相对。

  “回去吧,你把BamBam吓坏了。”

  王嘉尔咬住了上唇。他今天没化妆,彩排了一天已经长出了一片青色的胡茬,刘海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,眼皮肿着,整个人白得发青。是真的不好看,全然没有一丝舞台上的光鲜亮丽。

  “我以为我找到鬼了,”他仍旧看着镜子,段宜恩也仍从镜子里看着他,“可是你看,我才更像是鬼。”

  “瞎说什么呢。”段宜恩靠近了他,他的手放到他的后颈上捏了捏,就像他往常做的那样。

  可是王嘉尔猛地缩了脖子,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紧,恐惧让他的后背浮起一阵凉意。

  段宜恩的动作也就这么停留在空中,不尴不尬地僵硬着,找不到支点落下。

  “我其实不指望你能坦白。”王嘉尔说着,突然转过了身。这下他们两人是完全正对着了,脸庞对着脸庞,眼睛对着眼睛。只要再往前一步,他就可以落进段宜恩的怀抱,再靠近一点,他们可以接吻,准确无误。

  “你想我坦白什么?”段宜恩问他。

  他们离得这么近,近得他也能看清段宜恩脸上的每一个细节。他下巴上的一圈胡茬,同样疲惫的青色眼圈,和他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。就算是段宜恩,打在这样惨兮兮的光底下,也没能变得多好看,好像上天存心是要让这个场景抹上糟糕的配色,安上丑陋的演员,演一幕毫无意义的戏剧。

  “你这么聪明,嘎嘎,”段宜恩叹了口气,“你只是自己不愿意知道。”

  “如果我要亲口听你说呢?”王嘉尔问他。

  “你知道我也只是想亲口听你说。”段宜恩回答他。

  他们没有在说同一件事情,而段宜恩避开了他的逼问,方式拙劣。这是他故意卖的破绽,就等着王嘉尔心甘情愿。

  “你给过我很多承诺,段宜恩。”他呢喃着,用中文念出来的名字柔软得不像话。

  段宜恩看着他,牵过他的手,全然不顾他僵硬的身体反应、

  “演唱会结束以后,你会得到一个结果的。”他说着,转身将他拉离了狭小的空间,“我保证,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。”

  他们在走廊里穿梭,最后走进巨大的场馆里。

  所有人都在,穿越距离到达他们身边的目光像是要将交握的双手钉死在虚空里。

  王嘉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把手松开了。

  第二天的演唱会如约而至,数万人进入场馆内将空位填补得满满当当。他们在后台将手交叠在一起,林在范不在,口号是段宜恩带着喊的。他们摸到彼此汗涔涔的手心,兴奋混杂着紧张,走向舞台。

  “千万不要受伤了,”朴珍荣细细地嘱咐着,“也别喊得太厉害,记得动线,注意台下有没有扔上来的东西,互动千万注意安全……”

  “知道了,”王嘉尔接过自己的话筒,头也不回,“享受吧。”

  享受吧。

  他在山海般的尖叫声中奔跑,一束追光打在他的身上,大屏幕上是他挂着汗水的脸庞。

  享受吧。

  踩着节奏起舞,在音乐中释放,他在歌与歌的间隙停顿,看见上万点光为他们点亮,这是专属于Got7的海。

  享受吧。

  一生也只不过能活这一次而已。

  王嘉尔唱完他的歌,他看见金有谦和BamBam已经站起了身,向前走去。灯光是漫天的红,那背影上肩胛骨耸出两道浅浅的弧度,像是欲振的翅。而他扔了话筒,在他的王座上一脚踏空,径直坠落。

  全场哗然,他听见潮水一般向他涌来的声音,呐喊着他的名字。

  但是他好累了,没有力气回应。

  头顶是被圈出的一片天空,他仰着脸看,今天的月亮非常明亮,看不见一颗星星。

  深蓝色的夜幕里,月亮散发着猩红的光芒。

  宛如血迹。

  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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